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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击杀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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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登峰此刻已经疲惫不堪,脚上的鞋子也早已经磨透,见状再度强打精神抱着玉拂急速上山。

  他是从后山登山的,很快追上了那条巨大的毒蜥。

  “我來处理,你不要过去。”左登峰冲那毒蜥摆手说道,毒物都是受地支操控的,在地支的神识进入毒物体内以后毒物的神识就处于休眠状态,也就是说此时操控毒蜥的是老大的意识。

  果不其然,毒蜥闻言冲左登峰连连点头,随即停了下來。左登峰转身南掠,很快进入少林寺区域,翻过院墙之后最先见到的就是停放在后院的僧人尸体,足有数十具,全部席地躺卧,这些僧人全是强壮的武僧打扮,根据衣着來看分属少林寺罗汉堂,般若堂和达摩院。

  左登峰在此并未停留,快速的穿过后院进入正殿区域,正殿前的广场上南北站立着两群僧人,大殿门口为少林寺众僧,人数当有百余。南侧为身穿红袍头戴冠帽的喇嘛,人数也在百余人左右,东西两侧的火塔内燃烧着香油灯,将广场照的亮如白昼,广场的地砖上血迹斑斑,显而易见先前曾经发生过恶战。

  “若不写下降书,你这禅宗祖庭今天怕是保不住了。”铜甲坐在前列的一张锦绣棉椅上哈哈大笑,他身旁左右站立着两个穿着喇嘛衣服的年轻女子,脚旁有一个方形的铁笼子,老大趴在笼子里咕咕叫唤。

  “你这贼秃,竟然言而无信,快将老大还我。”铁鞋瘫坐在大殿的台阶下出言怒吼。“大师,你怎么样了?”左登峰快速掠到了铁鞋的面前,他听出铁鞋的声音毫无底气,想必是受了重伤。

  “哎呀,太好了,左登峰你快杀了这个秃驴。”铁鞋惊见左登峰,顿时欣喜若狂,伸手指着铜甲高声开口,喊完之后才发现左登峰抱着玉拂“咦,崔金玉咋了?”

  “阿弥陀佛。”少林寺众僧闻言合十唱佛,他们唱诵佛号可能有两个用意,一是铁鞋出言无状,二是左登峰的到來令他们看到了希望。

  左登峰闻言沒有说话,腾出左手抓住了铁鞋的手腕,灵气急进急出,顷刻之间浑身冷汗,铁鞋的丹田已经破损,灵气修为点滴不存。

  “哈哈哈哈,佛爷正愁沒地儿找你去,你自己送上门了。”铜甲出言狂笑,两年多不见,他已经胖的跟猪一样了。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将玉拂放到了大殿的墙角,随即卸下了包袱。

  “你咋把崔金玉冻住了?”铁鞋惊讶的看着依靠在墙角的玉拂。

  左登峰闻言沒有开口,铁鞋真的失去了修为,不然不会察觉不到玉拂气息已绝。气息已绝四个字浮现在左登峰心头的时候再度令他感到浑身冰凉。

  “无量天尊,明清大师,烦劳你把前因后果说一遍。”左登峰冲般若堂首座明清问道,铁鞋疯疯癫癫,叙事毫无条理。

  “这位密宗僧人率众闯入少林,以切磋武艺为名伤我少林弟子,以旁门左道重伤了明空师兄,与明净师弟较技不胜,便以计抓了那蓝老鼠,迫…”

  “这王八蛋说话不算话,答应只要我散功谢罪他就将老大还给我然后退出少林寺,结果他说话跟放一样的,你快杀了他,那些喽啰也别放过,一并杀了。”铁鞋挣扎着站了起來。

  “哈哈哈,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士别三非吴下阿蒙,來來來,让佛爷再领教领教你的寒气。”铜甲闻言再度狂笑,他曾经跟左登峰动过手,那时候左登峰只是淡紫灵气的修为。

  “你该领教的是老子的…身法!”左登峰开口的同时毫无征兆的动了手,身法二字出口的时候右手已经进了铜甲的咽喉,天下武学唯快不破,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占尽先机。

  左登峰沒有给铜甲开口的机会,五指弯曲直接扯出了他的喉管,随即左右开弓将铜甲身边的两个女人震飞,随即右脚一拨将那装着老大的铁笼拨向铁鞋。

  那一群冠帽时至此刻方才反应过來,但是他们反应过來和沒反应过來沒什么区别,在左登峰看來他们的速度太慢,与这些人动手不是虎入狼群而是虎入羊群,由于他们聚集在一起,玄真气出手便是成片冰封,少林寺众僧尚在踌躇该不该出手相助,左登峰已然将那群冠帽全部放倒,他唯一的顾忌就是火器,这些冠帽沒有火器,他可以肆意而为。

  左登峰一天一夜狂奔六千多里,贯穿了大半个中国,在放倒这些喇嘛之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歪倒在地,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将这百十人放倒的,此时他的思维迟钝而麻木,强行起身走到墙角靠着玉拂坐了下去,脑海之中一片混沌。

  “把这些混蛋扔出去”“鉴行,快端碗水过來。”“崇,把你鞋子了。”铁鞋打开铁笼子放出了老大,转而冲目瞪口呆的众人高喊。

  “阿弥陀佛,这是谁干的?”铁鞋蹒跚着走到墙角给左登峰换鞋,时刻此刻他才发现玉拂腋下着一把短刀。

  “我很累,你让我歇会儿。”左登峰摆手开口,他已经拼尽全力的赶來了,虽然沒能保住铁鞋的修为,却保全了他的性命,精神一松,只感觉双腿麻木,浑身发抖,若不是丹田灵气支撑,此刻定然已经晕厥了过去。

  “这是日本人的刀,西安咋会有日本人?”铁鞋疑惑的问道。

  “日本人连重庆都敢去,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不能去的。”左登峰低声开口。

  “我要是不走就好了,哎呀,真是的,有法儿治吗?”铁鞋面自责。

  “心脏受损,心脉已断。”左登峰缓缓摇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铁鞋闻言连连诵佛,他虽然修为已失,见识仍在,他明白心脉断裂的人无法可医,虽然左登峰冻住了玉拂,却无法救她。

  就在此时有僧人端來了清水,铁鞋拿过递到了左登峰的手里,左登峰抬手将那碗水一饮而尽。

  “大师,你不该自行散功,此为败笔。”喝水过后左登峰恢复了少许精神。

  “老衲也是沒有办法,你看他们跟好人一般,实际上全都中了铜甲的毒,灵气只能施出三成不到。祸事是我闯下的,可不能连带他们。”铁鞋伸手指着正在忙碌的少林寺众僧。

  左登峰闻言叹气摇头,两年之前他和铁鞋将铜甲追进了黄浦江,而今铜甲前來寻衅,铁鞋自然知道他是來报当之仇的,但是他高估了铜甲的人品,铜甲并沒有见好就收,反而想要平掉少林寺,灭他禅宗一脉。

  二人说话之间,少林寺内已经传出了超度死者的念经声,铁鞋沒有往山下抬喇嘛,也沒有参与念经,而是抱着老大坐在墙角陪着左登峰。

  “你这样冻着她也不是办法,要不咱给她送回辰州派,或许她师兄能救她还。”铁鞋抬手指着玉拂,铁鞋的脸上一直带着愧疚的神情,他明白正是因为他的负人所托才导致了玉拂遇难。

  “大师,你应该知道心脉受损无法医治。”左登峰摇头苦笑,他苦笑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铁鞋的安慰很幼稚,二是铁鞋的那句“咱给她送回辰州派”时至此刻铁鞋还不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长途跋涉了。

  “阿弥陀佛,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想开些,不要去迁怒别人,都是我的错。”铁鞋长长叹气,他知道玉拂和左登峰之间的感情极为深厚,也知道玉拂的死会对左登峰造成多么沉重的打击,左登峰本來就暴好杀,一直是玉拂在缓解他的戾气,玉拂一死,左登峰定然会更加疯魔,他的修为已经天下无敌,倘若为恶无人能够制止,势必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你一个疯子,有什么错。”左登峰哽咽开口,铁鞋一句人死不能复生再度提醒了他玉拂回天乏术,玄真气一绝,她立刻就会死去。

  “其实我也不怎么疯。”铁鞋闻言眉头大皱,连连摇头。

  “我要走了,大师,你多保重,有机会的话我会回來看你。”左登峰站起身來冲铁鞋道别。

  “我跟你一起走,我可不留在这里。”铁鞋抱着老大站了起來。

  “大师,你修为已失,我去的地方你以后就不能去了,你留在少林寺研习佛法,那才是僧人正途。”左登峰长叹摇头。

  铁鞋闻言面愕然,随即便是失落,片刻过后表情转为不甘“我可以跟你作伴,不会拖你后腿。”

  “大师,跟着我会有无尽的凶险,我沒办法分神照顾你。”左登峰摇头开口。

  “我能照顾我自己,咱快走吧。”铁鞋急切的说道。

  “你连老大都抱不住了,怎么照顾自己。”左登峰伸手指了指铁鞋怀里的老大,沒有了灵气修为的铁鞋就是一古稀老人,抱着几十斤的老大颇为吃力。

  “你还是怕我连累你呀,算了,老衲不跟你去了。”铁鞋赌气一般的抱着老大向寺门走去。

  左登峰见状陡然皱眉,铁鞋神志不清,他还沒反应过來自己已经沒有了自保之力,他不愿待在少林寺,势必还要出去游逛,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倘若外出,势必受尽白眼,受欺凌。

  想及此处,左登峰闪身上前拦住了他,右手疾探抓住了他的脉门,转而抬头直视着他。

  “你抓我干啥?”铁鞋出言发问。

  左登峰沒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视着这个曾经陪他走南闯北的老和尚,铁鞋是他最后一个朋友了,他不能眼看着铁鞋在外,而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玄真气治好他的疯癫,但是如此一來铁鞋可能就不认识他了。

  “左登峰,你哭啥?”铁鞋愕然发问。

  左登峰闻言闭上了眼睛,一股玄真气直透铁鞋的肝经和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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