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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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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侧妃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心神不宁,脑子里总是回想着先前王爷看她的眼神,那是杀意,王爷要杀她。

  如此一想,手脚都凉了半截,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爷爷是不是和王爷不合,或者发生什么事情了,王爷觉得留她是个祸害,所以要除了她。这让她想起了当初被送进秦王府时,爷爷说的话,心也凉了。

  亲人靠不住,良人同样也靠不住,她怎么办?

  在沈侧妃心神不宁时,正房里,秦王也和王妃说了这事情,免得这王妃因为不知情而保下个祸害。对于这王妃,他可是看透了,他的侧室都快成了她的人了,他是想动也得她允了。侧室们都听王妃的话,反而显得他这个王爷可有可无,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传出去不是惹人笑话么?

  秦王妃听罢沉思半晌,突然问道:“王爷可是笃定沈阁老与靖王‘私’下有来往?没有‘弄’错?”

  “本王何必骗你?”秦王‘’着脸道:“上回从江南回来,本王遇刺时便着人查了很久,若真靠刑部那些无能之辈去查,恐怕这辈子本王都要呑下这个亏了。恰好那时候便查出了些‘门’道,倒没想到二皇兄手伸得这般长,连东瀛人都有往来。”说着,脸‘⾊’‘’得快要滴出⽔来了。

  “靖王的⾝子不是不好么?这些年臣妾就没见他好过。”秦王妃更加诧异了,同样也闹不明⽩,一个⾝体如此差之人,也掺和进来‮腾折‬什么呢?

  “是啊,年年太医都会说情况不好,但年年都挨过来了,是不是很好笑?”秦王说着好笑,面上却无一丝笑意。

  想了想,秦王妃又道:“那沈妹妹…”

  “不能留了!”秦王瞥了她一眼,手指暗动,心想着,若是她強硬要留住沈侧妃,便不怪他不给这王妃面子了。

  “好吧!”秦王妃很⼲脆地点头,在他愣住时,又道:“就将沈妹妹先送到庄子里去罢,就说突然感染了恶疾,去庄子避一避,等好了再接回来。庄子就由我来挑吧,省得委屈了她。”

  他就说她怎么这么⼲脆,原来还是要保下沈侧妃。秦王虽然想要搞死小妾来出气,但是觉得也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和她置气,想了想也答应了。

  说完这些,终于进⼊主题了,秦王妃満怀期盼地问道:“王爷,今儿可是和⽗皇提了出征的事情?”

  说到这个,秦王便有些心虚了,其实他今⽇也不是那么认真地去求旨的,但是不能让她知道,面上淡然地说道:“⽗皇没应,说容后再议。”

  “那行,王爷明⽇再去求一回。明⽇不行后⽇再去,⽗皇看在你的诚心上,总会答应的。”秦王妃也极是⼲脆地道。

  秦王心里很有意见,正想说些什么时,见她低首开始玩起了飞刀,话在嘴边噎住了,脸‘⾊’有些僵硬,半晌方点头答应了。

  “端王就快要回来了吧?”秦王妃又道:“等他回来,不知道⽗皇怎么嘉奖他呢。”

  秦王脸‘⾊’有些‘’沉“老十这回行动虽然迅速,但手段也过于⾎腥暴戾,指不定那些御史等着他回来参他一本呢。”说着,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秦王妃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

  陆禹行军速度极快,在仓州传来八百里加急的第三天,他便回到了京城。他只带了一部份人回来,还留了一部分在那儿处理后续事宜。

  在城外的驿站将自己打理了一遍,陆禹方进城,过府不⼊,直接进宮复命。

  承平帝在乾清宮接见了他,先是好生嘉奖了所有的赈灾军官,嘉奖过后,便又责骂了端王行事暴烈,勒令他的府里闭‘门’思过一个月,想清楚了再出来。

  承平帝此举,让那些准备等端王回来后参他一本的御史们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无力可使,只能默默地烧了那些折子。同时,也让暗地里蠢蠢‘’动的人只得先按捺下来,以后再谋。

  毫无疑问,承平帝这举动分明是要保端王,并且也在警告那些蹦跶得的人,皇帝还没有死呢,有什么想法都给他收回去,谁敢再出头,都当出头的椽子一般打烂了再说。由此也可知,端王这半年来虽然缕次被罚闭‘门’思过,但也不是完全失了圣心,让那些支持端王的人心里越发的稳住了。

  听闻陆禹回来,阿竹一大早便开始往‘门’口张望了,在屋子里转圈圈,有种迫不及待之感。

  等到了午后,终于有下人过来禀报王爷回来了。

  阿竹⾼兴得直接拎了裙子便跑出去,而正坐在炕上被‘’娘护着玩布老虎的胖儿子见到娘亲突然跑了,伸出胖胳膊啊啊地叫起来,见她没回来抱自己,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娘赶紧将他抱起来哄。

  阿竹已经走远了,没有听到胖儿子的哭声,到得二‘门’处,便见面容清缄的男子大步走来。他看起来削瘦不少,肌‘⾊’也比以往略深了一些,显然是这三月份的光晒了不少,步伐没有以往的悠然,反而多了几分沉稳,同时⾝上也不若以前的清淡无垢,多了种肃杀之气。

  “王爷!”阿竹笑盈盈地看着他。

  陆禹抬眸看来,见到她时,凤眸中的深沉冷意退了不少,变得柔和,走进来直接将她拥到怀里。

  “胖竹筒,我回来了。”

  “别叫我胖竹筒!”她轻轻地捶了他一下,然后又搂住他的“阿禹,回来。”

  夫俩久别重逢,不像上次分别时重逢在产房凶险万分,这回倒是有些脉脉的温情。拥抱在一起时,旁边的下人同时也低下头抿‘’一笑。

  没有什么比王爷平安归来更让人开心了。

  拥抱了下,陆禹掐住她的肢,直接抱起她掂了掂,似乎不満意她又瘦了,然后执着她的手回房道:“近来没有吃饭么?还是豚豚又吵你了?”

  “哪有,豚豚可乖了!而且我也也有正常吃饭啊。倒是王爷,看起来清瘦不少,这一路上辛苦了。”阿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关节,眼睛在他⾝上瞟来瞟去,就担心他⾝上哪里有伤。

  听闻他带兵平‘’时⾝先士卒,阿竹吓得够呛,就担心‮场战‬上刀剑无眼,伤着了他怎么办?这位王爷在她心里就是个遗世‮立独‬的斯文型男人,从没想过他也会领兵打仗,而且还用了那般⾎腥手段镇庒,与他的行事作风极为不符。

  想罢,又看了他一眼,气质依然如昔,无瑕的面容看起来⾼华洁净。

  两人刚进⼊延煦堂不久,便听到了胖儿子的哭声,听着‘’委屈的。阿竹有些诧异,怎么哭了?直到‘’娘将胖儿子抱出来,看他边哭边对着自己伸出两只胖胳膊讨抱,阿竹有些哭笑不得。

  “坏蛋,哭什么?”阿竹将他抱到怀里,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蛋。

  果然,被娘亲抱住后,胖儿子‘菗’噎了下,终于不再哭了,眨巴着被泪⽔浸润过的黑眸,好奇地仰着脑袋看旁边多出来的陌生男人。

  陆禹伸手在胖儿子脑袋上‘摸’了‘摸’,笑道:“豚豚又胖了不少,越发的像王妃了。”

  “像你才对!”阿竹反驳,将胖儿子塞到他怀里“来,抱抱你儿子。豚豚,这是你爹,让你爹抱抱。”

  胖儿子小⾝子扭了下,瞅着阿竹,见娘亲没有走开,便也没闹,安安心心地窝在自家老爹怀里,攥着胖拳头咬着瞅他。

  一家三口慢悠悠地进了正房,丫鬟准备好了⼲净的温⽔,阿竹将胖儿子放到榻上,伺候他净手更⾐,换上室內穿的质地柔软的便服。

  陆禹坐在榻边逗着胖儿子,拿小鼓摇着逗他,在他伸出胖爪子过来抓时,将小鼓晃到一边,胖爪子伸过来后,又晃到另一边,胖爪子又按到了一边。

  阿竹看得満脸黑线,王爷你这是将胖儿子当狗来逗呢。

  待陆禹喝了杯茶后,阿竹又得知了他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顿时无话可说。承平帝这算是保护他,还是罚人罚上瘾了呢?不过如此也好,先避一避外头的事情也好。

  “这一个月王爷便在家里好生地补补⾝子罢。”阿竹宽慰他。

  陆禹笑了笑,并没有将自己的处境放在眼里。

  见他泰然处之,阿竹毫不心虚地将胖儿子丢给他带,自己进了宮。

  近来天气变化无常,皇后前几天偶感风寒,阿竹心里着实担心,只要有空都进宮来探望。

  刚到凤翔宮,便见到安贵妃也在,正端着‘药’喂皇后喝‘药’,十八公主像个小大人一般,皱着眉头坐在一边,抿着小嘴显然是在生气。

  阿竹给皇后和安贵妃请安后,笑道:“十八怎么了?嘴巴都嘟得可以挂斤‘⾁’了。”

  十八公主生气道:“⺟后和安⺟妃坏,⺟后生病了,不让十八给⺟后‘侍’疾。”

  阿竹听得一愣,然后有些忍俊不噤。

  皇后正用帕子拭着‘’角,瞥了‘女’儿一眼,没有说什么。倒是安贵妃一把将小公主抱到怀里,捏捏她‘⾁’‘⾁’的小手道:“咱们的小十八是个孝顺的,但是你还小,容易过了病气,到时候十八若是生病了,你⺟后可要伤心了。”

  “才不会,十八⾝体很壮的,打倒十一哥哥都没问题!”十八公主蹦跶着道,拍着‘’口表示自己很強壮,一个不小心,便说溜了嘴。

  发现自己说溜嘴后,十八公主赶紧用小手捂住嘴,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瞅着在场的大人们,努力地开始扮可怜。

  “你和代王打架了?”安贵妃怒道:“代王作哥哥的竟然打妹妹,婉妃怎么教育孩子的?太不成样子了!来人,将婉妃叫过来,本宮倒是要问问她是怎么教孩子的!”然后马上唤人去将婉妃叫过来。

  宮人见她问都没问,便指定是代王欺负妹妹,直接发怒要处置人,皇后面‘⾊’淡淡的,没有阻止,便领命去了。

  阿竹:“…”每次看到安贵妃横时,心情总是那么的可乐。

  不过婉妃还没来,皇帝倒是先来了。

  殿內的人听罢,赶紧起⾝去恭,承平帝见被安贵妃和阿竹一左一右扶出来的皇后,脸上的神‘⾊’有些异样,马上道:“你⾝子不好,便不用行这等虚礼了。”

  阿竹退开后,承平帝自己过去扶了皇后的手,将她扶了进去。

  阿竹和十八公主像是两只跟庇虫一样落在后头,十八公主拉了下阿竹的手,阿竹低头看她,见小公主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瞅着自己,虽然不明⽩她要⼲什么,不过仍是捏了捏她的小手安慰。

  承平帝扶皇后坐下后,自己也坐到了一旁,安贵妃坐在他们下首位置,规规矩矩看起来‘’安份的。

  “皇上怎么来了?臣妾这会儿正病着,这殿里都是‘药’味,没得薰着了您。若是臣妾将病气传染给您,可是臣妾之过了。”皇后用帕子捂着‘’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

  承平帝端着茶,用茶盖刮着杯子里的茶叶,看了皇后一眼,她的脸‘⾊’有些惨⽩,透着一种腊⻩之‘⾊’,双眸也有些黯淡,看起来确实病了,不噤心中一软,方道:“朕的⾝子朕自己清楚,皇后无须担心。”

  皇后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承平帝的目光往下一望,见到阿竹时目光顿了下,问了几句孙子的事情,待阿竹一一答后,方道:“端王府只有一个孩子也冷清了一些,端王和端王妃可要努力啊。”

  阿竹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

  说完了阿竹后,承平帝对忤在旁边的小妾安贵妃没‮趣兴‬,目光终于移到了挨在阿竹⾝边的十八公主,沉声道:“小十八,你今儿又和你十一哥哥打架了?”

  “才没有!”十八公主炸着‘⽑’道,可爱又凶悍“是十一哥哥要打十八,十八疼才咬他的。”然后起袖子,将小手伸过去给承平帝看“⽗皇,您瞧?十八的手都青青了,十一哥哥好凶呢。”眼眶里也盈了泪⽔,看起来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可将安贵妃心疼得都咬起‘’来了。

  承平帝啼笑皆非,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小手,说道:“你十一哥哥可是被你咬出⾎了,十八可真是好利的牙!”

  十八公主委屈地看着他,恼道:“是十一哥哥先打十八的。”

  承平帝正‘’要说些什么时,外面有宮人来报,婉妃带着代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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