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需战
⽇出⽇落舂秋如梭,转眼又是五百年。天真人等宮上一代长老人物再也沒有出现过,沒有人知晓这些修行界的老怪结局究竟如何了,但诸人心知肚明,这些人多半是已陨落。宮在五百年间如⽇中天,宮主龙啸更是受百万修行者所敬仰。五百年间东圣浩土修行界陆续有诸多门出派世,这些门派均是由一些散修创立,虽说多数为正道宗门。但修行界中却依然分成了两股势力,这一股自然是由宮统领的正道诸门派,另一方却只有一派,那便是琊宮。琊宮存世五百年门人弟子却是狂疯的增长,短短五百年间却是已有不下四万弟子,虽说比之宮还是差了不少,但琊宮中弟子皆是一些法力⾼強之辈,战力之強骇人听闻。每每两方遇上若是出手的话,那多半是由一个宮弟子对付两个琊宮弟子才能险胜。
至于宮为何与琊宮对立,其中缘由却无人知晓,只知晓两派间是⽔火不容。这其间的隐秘在宮中也只有有限的几人知晓內情,其中最清楚的自然是贤宇这位宮主。琊祖之所以如此与贤宇作对,自然是因其与贤宇有仇恨。五百年前贤宇曾把其到了绝路之上。虽说后來贤宇放了其一条生路,但琊祖是何许人也,其自然不会因此而感贤宇的活命之恩。其心中对贤宇的仇恨已到了无以复加之地步,其原本伤愈后打算來寻贤宇报复,但后來听闻贤宇修为到了窥仙境界后却犹豫了起來。贤宇尚未达到窥仙境界一⾝法术就已极为诡异,虽说其当时⾝受重伤,但琊祖也并非自大之人,其自认即便自家全盛之时对付贤宇也极为棘手。如今贤宇修为提升至了窥仙境界,其权衡之下自然不好直接寻贤宇报复。既然如此,其就让琊宮中的弟子去杀贤宇宮中弟子。琊宮中的法训第一条便是,琊宮弟子遇宮弟子,杀之。
如此可见琊祖对贤宇的恨到了什么地步,其之所以创建琊宮与贤宇也是有着莫大的⼲系。琊宮之所以存世,只是因贤宇执掌宮。琊祖虽自认修为通天,但其并非不知双拳难敌四手。想要对付贤宇,那就必须拥有与贤宇抗衡之力。琊祖的目的在这五百年间已然达到,宮与琊宮在这五百年间陨落弟子不计其数。对此贤宇起初尚且还能平静对待,但随着琊宮的⽇益猖狂,即便是贤宇也无法忍耐了。如此,四百年前,龙啸宮主昭告天下,宮从今而后与琊宮开战,双方弟子碰面绝无二话,拔剑相向便是。此言一出天下哗然,一时间所有正道宗门对汇聚到了贤宇一方,正道势力空前強大。但这种光景并未持续太久,十年后,修行界相继传出几个修行门派被灭门的讯息。被灭宗门中往往都会有一个琊自留下。如此事情自然是一目了然,灭门之事正是琊宮所为。一时间正道除了宮,佛门,儒门三大宗门外,其余宗门纷纷骇然。渐渐的有许多宗门昭告天下自家不参与宮与琊宮之战。如此修行界之战便成了琊宮与正道三宗之战。如此这般,无论风雨桑田,渡过了五百舂秋。
如今此方天地的修行界处处可见鲜⾎,说不准再何处便有两方人马在厮杀。厮杀的结局有三种,一者,一方将另一方灭杀,二者,两方同归于尽,三者,两方势均力敌纷纷退走。在这三种结局中第一种较为寻常,第二种与第三种却也并非沒有。五百年,两派仇恨已深。如今的你死我活再也无人询问当初的起因,如今有的只是厮杀,宮与琊宮不死不休。
宮,宮主居所外。此刻整间房被一层金⾊光幕笼罩,外头的人除非修为通天,否则本听不到屋中的任何动静。此刻贤宇盘膝坐在上,在其⾝前却是恭敬的跪着两人。这两人一个是和尚,另一个是书生。若是此间有第四人在看到这一幕定然会膛目结⾆,跪在地上的这和尚与书生,一人乃是当今天下儒门的掌门人归凡,另一人却是佛门的掌门人有无。这两人此刻神⾊恭敬的跪在贤宇⾝前,就如弟子一般顺从。贤宇摆了摆手道:“本宮早就言明,你二人如今⾝份尊贵,见了本宮无需这般多礼。你二人怎地这般执拗,当真喜下跪不成?”说话间贤宇面上不由的泛起一丝苦笑,五百年间这两人每次來此都要先行大礼,否则就不自在。贤宇心中并不想与佛门儒家有什么⼲系,更不像想让外人知晓三大宗门之间的⼲系。
归凡闻听此言却是恭敬的道:“师尊,我二人均是师尊之弟子,如今所修之道也都是师尊知道,弟子见师尊若不以礼待之便不合天道,无论弟子今⽇是何⾝份在师尊面前都不敢放肆。”说话间其连忙低下头去,如今的归凡看起來与当年并无区别,岁月不曾在其面上留下痕迹。其在知晓贤宇乃是宮宮主后颇为吃惊,对贤宇的恭敬已到了无以复加之地步。在其看來一人传二道那可是极为逆天之事,如此之人能在其座下当一名弟子已是天大的幸事。
有无闻听此言连忙点头道:“归师兄说的不错,我等皆是师尊孩弟子子,理当行弟子之礼才是。”说话间其也低下了头去,仿佛在贤宇面前其连抬头正视的资格都沒有,除非贤宇允许,否则其不敢做出丝毫的僭越之举。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贤宇嘴角忍不住菗动了两下。其怎么也沒想到,三宗居然同源,同出一人之口。虽说贤宇不知若是自家沒來此方天地三宗会是如何,但对贤宇而言三教的起源便是同出一源,只因其只看到了这已结局,别无其他。
贤宇单手一挥,一股问话之力席卷两人全⾝,两人的⾝子不由的飘了起來。只听贤宇淡淡的道:“如今这礼行也行过了,还是说说正事的好。琊宮这数百年來越发的肆无忌惮,我正道修行之人死在琊宮弟子手中的无数。我正道三宗的损失最为剧烈,若长此下去必然会动摇我三宗之本。今⽇请你二人前來本宮想听听你二人的意思,眼下该当如何是好?”
归凡闻听贤宇之言恭敬的道:“弟子以为这琊宮留不得,必须要铲除掉才可天下太平。为今之计唯有我三家合力将琊宮连拔起,琊宮虽说庞大,但和我三家之力定能成功。如今儒门中弟子已有三万,佛门中弟子也是三万。加上宮如今的九万弟子,此战应很有把握。”自从天仙子率领剩余的天弟子归顺贤宇后宮便增添了大量的弟子。这些人原本是些散修,或许是资质上佳的凡人。仰慕贤宇之威名前來拜师,贤宇对此却是广开山门收纳弟子。正因贤宇如此宮才会在短短五百年內新增将近四万弟子,其中精英之人最起码有将近一半,如此势力可谓是令人咋⾆。对此贤宇却是显得毫不在意,在一切在其看來只是天意。
有无闻听归凡之言却是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师尊,弟子赞同归师兄的话。我佛虽说普度众生,但佛之一怒也并非轻易能够平息。况且琊宮如今做事太过忍残,为天下苍生计,我三派该当合力打击琊宮,如此方可有将琊宮一举歼灭的可能,即使不能也能给对方带來沉痛的打击,对方定然后消停一阵子。”贤宇闻听二人之言面上却是显出了思索之⾊,这二人虽不知晓,但贤宇却是心中清楚,琊宮不可能被灭,若是被灭,那六十万年后便不会有什么琊道三宗。虽说其想的明⽩,但在此方天地下琊宗狂疯 杀屠宮弟子其不得不动。说起來这琊宮所杀之人皆是宮弟子,要不然就是那作奷犯科的十恶不赦之人。这让贤宇心中更为感叹,其甚至时常想,若是当年其并未与琊祖相遇,那琊宮如今也不会杀戮弟子。若是琊宮不杀弟子,那琊宮除了行事狂放之外倒沒什么过分之处。若是依着贤宇的子,对那些该死之人其也绝对不会手软。如此说來这一切的一切,琊宮之所以是今⽇琊宮其也有些关联。每每贤宇想到此处都会感叹,但此事乃天意使然,并非他之力能够扭转其也就不再多想了。其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是做出一副思索之⾊,归凡两人见此均以为自家师尊在酝酿一个大计,自然也就不敢开口打扰,两个如今叱咤风云之人物,如今却是这般顺从。
贤宇沉思片刻后却是点了点头道:“罢了,既然琊宮如此这般,我三宗也不能太过忍让,你二人回去后组织门人弟子,分出一半弟子到此处与宮弟子回合。本宮给那琊祖发下战帖,三月之后正琊大战。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尔等先请回吧,本宮就不送两位掌门了。”贤宇说着缓缓闭上了双目,归凡两人闻言连忙起⾝对贤宇行了个大礼,而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贤宇双目猛的睁开,其心中暗道:“此一战乃是必然,不战有违天道。战,却又是徒劳之战。琊道在此战中绝不会断绝,唉,此事乃是因果,罢了罢了,随缘便是。”
就在此时门外传來了墨的话语:“宮主,墨求见。”其话语中満是恭敬之意。如今其虽说仍然当贤宇是自家的师弟,但贤宇如今的地位与威望已非寻常,该守的礼节还是要的。
贤宇闻言微微一笑道:“大师兄,你怎么也学那些小辈这般客套了,什么宮主,不过是个虚名而已,进來坐吧。”说罢贤宇⾝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当其再出现之时人却是在那茶桌边上,拿了两个茶杯分别倒了些茶⽔。墨也在此时推门而⼊,面上挂着一丝笑容。
其座下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而后道:“师弟,佛门与儒门的两位掌门求见,可是为了琊宮之事吗?”贤宇闻言点了点头却是并未立刻回应墨之言,而是端起茶喝了一口。
“正是,如今琊宮闹的太离谱,原本小弟是不想与琊宮一战。但我宮弟子不能⽩⽩陨落。”其说罢目中精光一闪而后接着道:“师兄,这其中缘由旁人不知你却知晓。那琊祖为何这般痛恨我宮?说起來这些事情皆是因你师弟我而起,既然如此此战却是避免不了。若是能不战小弟自然会想法子避战,但此战避无可避,需战。不战,天下苍生都要因此蒙难。我修行之人理应心怀苍生,怜悯苍生。若是不然,我等修行之人还修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