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三十三)
师父和扈先生这对好像已经没戏看了。
于是仍然无聊的林逸岳便又转头看去自家妹妹林惜月。
可惜啊,他转头晚了。
等到林逸岳看她的时候,林惜月已经转回头,收回了注视任自在的目光,好像没事人一样招呼他:“哥,我们回去吧。”
“回酆都?”
“当然啦,不然还能去哪?”林惜月被这句并不好笑的话逗得出欣然的笑容。
自从确定要回去,林惜月再不复从前在月宗时的低落与黯然。
活泼,爽快,这才是他妹妹。
“嗯!”只是,林惜月的注视,任自在没看见,她的笑容,任自在也错过了。
他只听见她愉快的笑声,却连抬起头看她一眼的勇气都失去。
二人的关系仿佛倒转过来,上次是遇见,这回是分别。
林惜月的笑声就像是一个人睡时响起的闹钟,叮铃铃把无关人士唤回神。
扈枭被她一连串的笑声提醒,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哦,对,走吧。”
云长信难以置信地看他一眼。
“怎么这样看我?”扈枭问。
“你还真的打算要跟我们回酆都去啊?”云长信诧异地说道。
她刚才听到扈枭说他不是余蛮言,原以为这就是断绝关系,分道扬镳的前兆了呢。
扈枭点头:“是啊,我不是早就说过。我要去那?”
他经历过一瞬间的低落,很快又恢复了活力。
云长信虽然想不通扈枭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但也被他感染到了好心情。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们一路回酆都去。”
“那是当然!”扈枭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带你们一程?”
云长信回想之前他带自己和林逸岳上赤金山的时候,感觉不错。
便点点头。
于是扈枭将云长信,林逸岳和林惜月三人一卷,以彗星坠落般的疾速一飞冲天。
“轰!”从远方跑来的月宗弟子。只能看到一束红光自下而上杀入云霄,待入云中,便不见了。
明光殿前。只剩下孤单单的一个人。
等到四人离开了好一会儿,任自在才缓缓重新抬起头。
他凝望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她们离去的方向,又回头将身边的一切环视了一眼,忽然像是看到了多么可笑的东西。狂笑起来:“哈哈哈…”笑声凄厉。
任自在不抬起头。不看林惜月,因为他的确无话可说。
还能说什么?
可是,现在就真的来不及吗?
什么都不做才是来不及吧。
任自在踏入明光殿中,手一挥,将明光盏重新放回供奉处。
不用特殊咒语,是无法驱动明光盏,也无法带走它的,不怕有人觊觎。将它偷走。
做完这一切,任自在走出明光殿。
不知所踪。
…
刚刚看到那束红光的月宗弟子们。已经回到了明光殿前。
一开始,他们跟着扈枭等三人跑,谁知在内院没待多久,他们三人就不见踪影。
有人想到这三人可能回到了明光殿,便返回,其余人看到他们返回便也跟着跑。
只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步,来得晚了,只看到那束红光。
众人只听到一阵凄厉的笑声,回忆了一下,似乎是宗主的。
可是,宗主去哪里了?
谁也不清楚。
他自明光殿前消失,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偌大一座赤金山,一夕间,宗主夫人不知去向,宗主本人不知所踪。
有不明就里的人都传言是因为夫人跟宗主打架了,便离家出走,宗主大概是去找她了。
但是,这也只是在月宗弟子之间流行的谣言罢了。
就算真有人怀疑,奇怪的是,这些人也都不敢去酆都城问个究竟。
说来好笑,月宗中有不少怀有所谓“大志向”的人。
这些人很早就开始琢磨怎么把任自在赶下台,可任自在走了,他们又开始争权夺利。
谁也不服谁,又没人能召唤得了月宗中镇宗至宝明光盏,故而这些人又开始怀念有任自在统御的日子。
至此,月宗开始广发寻人启事。
“月宗宗主离家出走,如有发现者请致信赤金山。”
虽说丢人现眼,能把宗主找回赤金山就成。
…
扈枭带着三人飞行,速度也一点都不慢,林惜月只觉得有点晕乎乎,几乎不知与夜,可是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竟然就已经到了酆都。
看这城陌生又熟悉的景象,她明白自己已经到家了。
可她真没想到,她有朝一,竟然真的能离开月宗回家,而且是彻底离开。
没想到,真到了离开这一天,居然也这般容易。
“你上次回来没待多久就去了赤金山吧?”林逸岳指着一些林惜月觉得陌生的景给她解释起来“后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改了改风格,你觉得怎么样?”
林家算是酆都城的主人,林逸岳早想将酆都做出自己的特别风格。
林惜月自然知道哥哥的志向,很认真替他鉴赏。
正当她兴致说的时候,林逸岳想到一件事,取出一张纸来,叠成千纸鹤,放它飞走。
林惜月看了一眼,失笑道:“哥,这是我们小时候玩的吧?”
她上次回家的时候,林家依然受任家挟制,林逸岳可没有这样的好兴致。
林惜月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当然要让他们来接你。”
“爹娘他们在家吗?”林惜月只想看到她们。
林逸岳苦笑道:“他们不久前又离家了。”
林逸岳和林惜月的父母是一对神仙眷侣,对家族的事完全不感兴趣,尤其在他们有个好儿子以后,更是顺理成章将责任交给林逸岳,三不五时就离开林家出去游山玩水。真要比较起来,他们在家族中待的时间还不如在外面玩的时间长。
“不在家里啊。”林惜月无奈。
她也知道,爹娘若是离家,一般几年才回来一次,可谓极不负责任。
所以,既然林逸岳说他们在不久前离家,那么回来肯定是很多天之后的事情。
听闻他们不在家中,林惜月便无甚兴致了:“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