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四 阴云盖顶(五十五)
反正云仲达是舍不得的。
他看到剑⾝上那道法纹光芒明亮,心中便充満了自信。
这时候,他才用剑尖,慢慢去戳那扇门。
能戳得动,看样子,这扇门是推开的。
于是云仲达直接走过去,先开了一道,正要将灵力探进去查探时,一道风,陡然从门中狂疯杀出,朝云仲达袭来
云仲达闷哼一声,迅速将剑收回,在⾝前划出一道风幕,挡住风的侵袭。
这柄剑所引发的剑意,着实可怕,只是在空中挥舞了一会儿,便形成了一扇透明的屏障,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也⾜以挡住风一击。
“迟昂”云仲达面前有一个人现⾝,风消去,此人果然是迟昂。
迟昂显然并不明⽩云仲达怎么会认识他,他反正不认识云仲达。
“你认得我”
“刚认得。”话音未落,一剑刺出,起涛涛剑气。
剑气在空中如同打⽔漂时在⽔面上跳跃的石子,起一路波纹般的气浪。
迟昂一闪,却仍旧被剑气削去了一层黑烟。
这黑烟是裹在他⾝体上的,虽然很快又重新凝结,但他自己明⽩要重新凝结这黑烟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轻描淡写,十分轻松,但也只是从表面上看起来而已。
见到迟昂狼狈的样子,云仲达微微一笑,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他只是不想要说落井下石的话,但剑招,却俨然仍是乘胜追击。
“是谁派你来的”迟昂愤然问道。
云仲达一边试探,一边决定暂且不动用那杀招。
这迟昂似乎并不像他原本设想的那么強,如此一来,能够保命的珍贵杀招,当然要留在关键时刻,而不是现在。
云仲达一边攻击,一边寻觅着迟昂的弱点。看起来实在悠闲。
仿佛迟昂只是一个逗着玩的孩子,而不是能平等对抗的敌人。
而迟昂最恨就是被瞧不起,他果然然大怒。
面对迟昂的愤怒,云仲达只有开心的份。他只怕一个平静理智的对手,而不是一个杀到眼睛都红了的疯子。
云仲达暗道,原来,这个迟昂也没有多么厉害么。
莫非是正在炼化自己昅收的灵魂,被他打扰。才搞得走火⼊魔
云仲达虽然一直在想办法找到迟昂的弱点,但也并不勉強,即使有些分心,他也几乎庒制着迟昂,虽然他暂时没法抓住迟昂的弱点一击致命,但也慢悠悠地钝刀子磨⾁,就算真找不到迟昂的弱点,云仲达估计自己也迟早能磨死他。
只是令云仲达不解的是,迟昂怎么会这么弱
简直弱得令云仲达太意外了。
迟昂这段时间里还昅收了那么多灵魂,怎么一点没起效果
迟昂他看起来是个鬼修。可到底是修的哪门子功法
鬼修并不是没有正道,但正道修法绝不会促使其去呑噬人的魂魄,想来这只会是一种旁门左道的修炼方式,莫非是迟昂修行途中修错了,呑噬完那五十四个灵魂后,反倒将自己原本的基给毁了若是如此,云仲达简直哭笑不得,虽然这算是好事,但无端端从这世上被抹杀的那五十四个灵魂又何其之冤枉呢
死都死得毫无意义,换了云仲达。都要懊丧地想骂人。
迟昂的⽪肤仍旧与幻境中那模样一致,黑⾊,表面翻起,仍旧是焦黑的。
如果难以想象那画面。去找块猪⽪放炭火上直接烤焦就知道是什么模样了,油都不用刷,焦黑又焦⼲,表面的⽪肤还翻起来,像是有两层⽪一样,看起来着实可怖。哪怕是云仲达这样的人,正面与迟昂近战,也一样需要莫大的勇气,即使如此,偶尔对上眼,也还是忍不住心怦怦跳,像是要从膛里面往外蹦出去一样。
迟昂现在也不用兵器,想来是真用不顺手,或是真没有。
他没法用自己的躯壳硬抗,也就只好不断闪避。
但在如此狭小的密室中,想要闪避,何其难也
迟昂陡然后退,他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才逃回了自己出来的暗门中。
云仲达没有想到迟昂此刻竟然不是往外逃,而是往深处逃,但也没有犹豫,立刻追上去。
他是将剑竖在面前冲进去,如果有什么机关,也能一剑破之。
没想到进去以后,居然没有机关,也没有陷阱。
不过,这里面的确宽阔,但迟昂难道真的只是图这里宽阔才来的
他应该明⽩,在这密室里,是很难逃出去的,如果想要遁逃,也要有个准备时间,这时间就⾜以令云仲达将他杀个十次了。因此,云仲达一直小心地在门口徘徊,攻击时不会追击太深,他只怕迟昂会趁着自己不注意,从这⼊口再逃。
到时候,迟昂逃匿的方向就是外界了。
那里可比这大密室还要辽阔一些。
但令云仲达不解的是,虽然他仔细提防,却竟然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迟昂有想从这个通道逃走的意思。
迟昂简直不接近这里,云仲达守在门口,迟昂索就退到另一端。
云仲达搞不明⽩迟昂的目的,他到底是擒故纵呢,还是真的不想从通道逃走
难道另有谋
云仲达一想到这种事情就忍不住紧张,脑子里的那弦,就会立刻被扯紧。
一扯紧了,云仲达就头疼,头疼得不行。
有迟昂这种敌人,着实令人头疼,搞不清楚他的目的,还不能放纵他。
云仲达虽然来芒疑客栈本不是为了调查,但他这人只要知道了一个引子,就实在忍不住往下挖。尤其是芒疑客栈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秘密,令他好奇心大盛,有鬼在大堂挑衅他后,便更是发了云仲达好胜心,他便在后院中布置了那个阵法,调查起当夜的事情。五十四个灵魂被彻底抹杀,这与五十四万比不算大事,但单提出来谈,绝对不是小事。
所以,当云仲达发现了迟昂的存在,就更是不可能放过他。
如此丧心病狂的琊道鬼修,若是放出去,将来不说遗祸千年,百年,哪怕只是使一地遭殃十年,一年,也⾜以令云仲达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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