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阎川
“杀”
“二哥你杀了二哥,我跟你们拼了”
“挡我者死,杀,杀,杀”
竹舍之外,喊杀冲天,鲜血狂洒,泥浆四溅,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大量尸体,银甲军死伤大半,但,依旧死守竹舍。
霍光与黑甲统领已经杀红了眼睛。各自带伤,厮杀越发凶猛。
竹舍外的杂役全身发抖,中年太监一脸焦急。
这时,天空一缕阳光出现,瞬间驱除了四周黑暗,让众人心中忽然的一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过去了。
“吱嘎”
竹舍的门忽然打开了。
“呼”
中年太监顿时转过头来。
一个黄袍少年,面色苍白,望之极为孱弱,缓缓走了出来。
“王爷王爷快快藏起来,莫要让敌寇看到了”中年太监顿时急呼道。
少年淡淡看了眼中年太监,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看着这血腥的厮杀场面。
“那个孽种出来了,快,一起杀了他”一个黑甲军眼睛一亮道。
黑甲军一叫,顿时引的所有人看来。
“王爷快跑”银甲军焦呼道。
“杀”
一众黑甲军越发凶猛。
“王爷,老奴护送王爷离开这里吧这里被大郑国供奉布置了阵法,只要冲出阵法,就有救了,外面有我们的护君
营”中年太监一脸焦急的冲了上来。
应有的惊慌没有在少年脸上出现,少年看看众人,眼中尽是陌生,不过这并不妨碍少年判断眼前局势。
“阵法”少年淡淡道。
“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中年太监焦呼道。
少年摇摇头,转头对着四方看了一圈。双眼微微眯起,仅一会,少年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一处竹林。盯着竹林方向,少
年眼神变的冰冷无比。
竹林深处,此刻正站着两名男子,一名身着华服,眼中闪过得意,阴郁的盯向竹舍方向。另一名却是一个身穿道袍的
丑陋老者。
老道士面前cha着一个小旗子,双掌之上散发着淡淡的黄光,不断向小旗子灌输黄光。眼神之中尽是自得。
“赵天德,要不是你,我们可找不到这里燕帝肯定想不到,居然是你燕国赵家想要诛杀这孽种。”老道士的笑
道。
“燕帝他巴不得这孽种早点死,毕竟,这孽种的身份太特殊了,而且他父母早死了。”赵天德冷笑道。
“这孽种身世奇特,我若为燕帝,一样要赐他死,不过,这孽种在此地一住七年了,燕帝也没有借口诛他,燕帝没有
着急,你赵家却开始着急了嘎嘎嘎”老道士笑道。
赵天德看看马供奉,微微一笑道:“放心,等我赵家掌控大燕国,答应你们的,一定会办到,燕州南疆十六城,一分
土地也不会少你”
“哈哈哈,赵天德是赵家嫡长子,你的话自然代表赵家,我信得过”马供奉神色笑道。
对于马供奉来说,赵天德是否守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燕国因此越来越。
“那孽种出来了”赵天德顿时说道。
马供奉望去,出一丝不屑道:“出来又如何,反正都是一个死人。有老夫的阵法围困,护君营根本察觉不到这里的
异常。”
“不对,那孽种看过来了”赵天德脸色一变道。
“不可能,他一个凡躯怎么可能看破我的大阵”马供奉不信道。
可话说完,马供奉陡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背后汗全部炸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竹舍门口的少年。
少年盯着马供奉。阵法根本拦不住他那凶厉的目光。
二人对视,马供奉顿时有种大山下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眼神”马供奉惊骇道。
少年双目一瞪,一股凶煞的戾气从双眼迸而出。
外人没有察觉到,但马供奉却是看的仔细,少年一瞪眼之间,好似天地大亮。一股浩大的意志直冲自己而来。
意志藏于魂魄之中,发于双目,与修为无关,来自少年前世阅历心xing。
“昂”
马供奉好似听到一声浩大的龙,声音之大,冲击的马供奉神魂一阵摇颤,精神陡然一阵恍惚。
恍惚间看到,少年双目之中出一条浩大的金龙。
金龙怒目,张牙舞爪,摆尾间咆哮而来,那气势之盛,如世界末日降临,直冲马供奉。
马供奉脸色瞬间变的惊悚至极,强大的龙威压下,马供奉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任由浩大金龙扑面而来。
“吼”
金龙咆哮中冲击在马供奉身上。隐约间,马供奉周身一道绿光陡然散开。那绿光似马供奉形态,若有修者看到,定然
惊骇莫名,因为那绿光就是马供奉的魂魄。
一个眼神将马供奉冲击的魂飞魄散
这要有多么强横的意志才能办到这是何等的人物
马供奉身形一软,没了知觉。
“马供奉,你怎么了”赵天德顿时惊叫道。
少年的一眼,是对着马供奉发出的,别人自然感受不到那股莫大的意志冲击,更看不到那一条意志凝聚的浩大金龙。
马供奉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原先主持的大阵也轰然散开。
竹林四周原本飘雾气,一时间纷纷散去。
竹舍前,少年一个眼神之后,身形微微一晃,脸色一阵惨白。
“今生的,还是太弱了”少年微微感叹。
“王爷,快随老奴走吧”中年太监焦急道。
少年却是摇摇头,因为,危机已经解除了
“快,敌袭”
“全部前往竹舍”
“保护王爷”
竹林深处,陡然传来一阵阵脚步之声。
竹舍之外,原先占据绝对优势的黑甲军,顿时个个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护君营的人要来了”一个黑甲军顿时惊叫道。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援军到了”一个银甲军兴奋的叫道。
“援军到了阵法破了太好了,太好了”中年太监顿时激动道。
“得救了,得救了”一众杂役也缓过神来。
破了大阵,少年虽然一阵虚,但前世帝王的意志,让他依旧镇定的站在竹舍门口,冷视全场。
远处传来护君营的焦呼之声,竹舍外黑甲军顿时一片慌张,虽然先前有着一些死伤,但都在承受范围内,现在,护君
营大军一到,那将逃无可逃。
顿时,一些黑甲军手头有些缓慢,变换身形,准备逃离一般。
黑甲统领一见,顿感不妙。
“这四周全是护君营的人,谁也逃不掉,现在只能擒下那孽种,要么死,要么擒下孽种”黑甲统领顿时一声大喝。
黑甲统领一声大喝,原先斗志消退的黑甲军,再度燃起熊熊斗火。顿时一起看向少年之处。
“誓死保护王爷”霍光焦急的一声大喝。
“吼”银甲军顿时一阵高喝。
援军到了,银甲军的斗志也燃烧起来。
“杀”“呲呲”
最疯狂的厮杀开始了,刀光影之中,鲜血四绽,脑浆迸,内脏翻飞,血腥无比。
一众杂役惊悚的不敢去看,中年太监也一阵悚然,转头看向少年。
少年眼神未见惊慌,哪怕不远处的内脏飞来,少年都神情冷淡,不为所动。
“吼”
兵败之际,黑甲统领爆发出全部潜能,赤红的双目向着少年扑来。
黑甲统领跳出了霍光的战圈,付出的代价是右臂被霍光一穿。
右臂残了,还有左臂,黑甲统领不顾右臂伤残,左手抓刀,直扑少年而来。
“无小人,休跑”霍光一声大喝。
可惜,六个黑甲军围着霍光,霍光纵是法再强,一时也无法一招斩灭六个黑甲军。
黑甲统领转眼就到了少年面前,面目狰狞。手中大刀向着少年狠狠的一刀斩来。
一刀斩下之际,刀口上溢出一道血光,充了杀意。
这一刀斩向少年的手臂,或不致少年死,用以震慑四方。
“王爷”中年太监一声惊呼,可根本来不及救援了。
眼看大刀就要斩到少年,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有兴奋,有惊悚。
完了,完了,王爷完了少年在此地住了七年,众人虽然不便打探,但也大概知道少年修为,根本挡不住这一刀的。
长刀扑面而来,少年神色依旧冷漠,没有一丝惊慌。
没有逃,反而,少年向前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看似随意,但真正的高手都明白,刀而上,这不仅仅需要勇气,因为,这不是勇气所能做到的,危险来
了,人会产生一种避让的本能。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
少年的意志,压制住了自我本能,踏出一步,那需要强大的自信才行。
一步踏出,瞬间错开了这一刀。
黑甲统领惊讶的看着自己落空的一刀。
这,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力境六重的高手怎么可能给一个孱弱少年躲开了
这还是一个孱弱少年吗
下一刻,黑甲统领向了少年双目。
冰冷,冰冷至极,少年目光好似在看死人。
黑甲统领顿时全身汗一竖,一种死亡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
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孱弱少年。力不过三重,怎么可能给我这样的感觉
因为少年踏前一步,二人相距太近,后方的人无法看清少年动作,但在一旁的中年太监,却是看的仔细。
只见少年忽然抬起右手,右手呈爪状,指尖冒着一丝金光,以极快的速度,瞬间入黑甲统领颈部咽喉之处。
“呲”
鲜血从少年手背溅出。人身脆弱点咽喉,被少年一爪刺穿了。
黑甲统领顿时一僵,眼睛瞪大,一脸不可思议。
“嘭”
少年一脚蹬在僵硬的黑甲统领身上,将他蹬开。
黑甲统领好似没了力气一般,丢掉了长刀,捂着咽喉,一脸惊悚的看向少年。少年脸上依旧冰冷,可在右掌掌心,却
是抓着一个血模糊之物,一截喉管。
少年一爪,将黑甲统领的喉管摘了下来。
四周几乎所有将士都是一阵头皮发麻。这,这还是随意宰杀的孽种吗
看着统领喉咙处的一个窟窿,黑甲军瞬间丧失了所有斗志。
“哄快逃啊”
黑甲军轰然遁逃而开。
“放箭”
远处传来护君营将士的高呼之声。
“咻”“咻”“咻”
一连串的长箭从远处来,顿时,黑甲军中箭大半,当然,大部分是对着他们脚击的,因此,并不是箭箭致人死
地
转眼,近千的将士到了近前,以雷霆手段将近处遁逃、受伤的黑甲军擒拿过来。
“卑职护驾来迟,请王爷责罚”擒拿了黑甲军,一众将士迅速请罪。
“霍光护驾不力,请王爷责罚”霍光也快速单膝跪下。
一时间,除了还在追捕、看守黑甲军的将士,竹舍外的所有将士都单膝跪地请罪。
“护驾”少年双眼一眯。
护驾,这个词,只用在帝王身上,自己今生身份乃是王爷,为何用护驾
“王爷你是不是又不记得了以前的事了”一旁中年太监忽然开口道。
“哦”少年看向中年太监。
“是了,又是九月初九了,王爷,老奴奉命照顾王爷,这已经是第七年了,每年的九月初九,王爷都会失忆一次,忘
记过去一切,由老奴转达昔日一切”中年太监恭敬道。
每年九月初九,失忆一次少年神色一动,顿时明白了原因,存于天门中的前世意志,在九月初九冲击一次天门
,前世意志强盛,根本不是今生所比,因此,每年的冲击,都使得今生记忆大片消退。如今,更是将今生记忆冲散干净
了。
“王爷,您姓阎名川”中年太监恭敬道。 :\\
“阎川”少年念了念这个名字。
沉默了一会,最终少年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以后,我就叫阎川吧”
少年接受了今生的名字。
“王爷是我大燕国地位最尊崇的王爷,一字并肩王地位与陛下同齐”中年太监郑重道。
“一字并肩王”阎川眉头一挑。
前世作为帝王的阎川明白,天无二,国无二君,帝王是一国之首,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之相比,帝王威严不容一丝践
踏,一字并肩王荒谬,怎么可能有这种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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